陆太医给淳于望开的方子都有拿给我过目,有些难配的药材也是府里集齐了送过去的,因此药还算现成。等煎了一剂给他服下,他便似缓过来些,只是精神萎蘼地卧在榻上,阖着眼睛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论他有没有耍诡计,他留宿于秦府都已成定局。
相思因重回父亲怀抱,很是兴奋,见淳于望不舒服,也不敢很闹他,却缠着我叽叽呱呱地说话,竟在算计着什么时候一起回狸山了。
好容易哄她睡了,我走去书房,去看淳于望。
这内院的书房是我呆得最多的地方,有时午间倦了,便憩于此处,因此一向备有卧具。淳于望如今睡的,正是我的卧铺。
他也不装病了,正披了衣倚在枕上看书。
我嘲讽道:“殿下已位及人臣,读上一肚子书,难道还打算考状元不成?”
他闻言坐起,将手中书册向我一扬,轻笑道:“看这书,考不了状元,但说不准能当上大将军。”
我举目看时,却是我闲来写的一篇策论,劈手将其夺过,怒道:“你既是客,也该有点客人的礼数。谁许你乱翻主人家的东西了?”
他笑了笑,“哦?你安置我在书房住着,我还当你盼着我多多拜读你的高论呢!”
我厌烦道:“你闹够了没?如果闹够了,尽快带了相思走吧!”
“你呢?”
“什么?”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