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得到吏部的信,马上跳了起来:“什么?张先生要回家三年?我的婚礼怎么办?谁来给我讲课?国家大事谁来办?绝对不行,张先生不能走!”
吏部官员小心翼翼地说:“丁忧是祖宗之法,礼仪根本啊。”
朱翊钧“哦”了一声,转动了许久眼珠,最后说:“容我再想一下。”
没有人知道他要想什么,因为这五年来,他就没想过什么,他的大脑是张居正。如今没有了大脑,他如果能想出东西来,那就是奇迹。
冯保在想,想得异常深邃,他是一面想一面快马加鞭去了张居正家里。
张居正身穿孝服接见他,冯保屁股都未坐稳,劈头就说:“张大人糊涂啊。”
张居正一愣。冯保不等张居正发问,就说:“你要丁忧,这是轻率,糊涂啊,你不能走!”
张居正不禁有点恼火:冯保这禽兽下面没了,孝心也被连带割了吗?死了老爹还不回去,那和禽兽有何分别!
不过这时,张居正没有心情生气,只是淡淡地说:“回家守孝,这是传统,也是制度,我岂敢违背?”
冯保气急败坏:“张先生真不能走,如果你走了,皇上怎么办,国家朝政谁来处理?”
张居正仍是一副淡淡的口吻:“我只回家三年,以三年事父,终身事皇上,忠孝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