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斤!听到这个数字,龙咏诚吓了一跳,但是想想工人们干活吃饭的情景也就顺理成章了。
爹的话很少,只是打听了打听儿子的生活和学习,更多的是跟儿子念叨了念叨他的工作情况,给儿子看了自己在八达岭青龙桥修路时被溅起的石头砸碎鼻梁骨的伤痕和打道钉时受伤截掉一截儿的小手指。爹没有提上次被甩在前门大北照相馆那回事,也没提咏诚后妈的事。看着爹历经磨难和风吹日晒黝黑沧桑的面庞,龙咏诚开始觉得爹是实实在在的亲爹,在自己心中,爹的面孔也不再是过去那种模模糊糊的轮廓,是清晰而真实的存在。
第二天早起,龙咏诚果然看见工人们把脸盆里的尿泼到工棚后面的臭水沟里,然后上院子当间儿的水龙头处涮涮盆,然后就地洗脸,接着就去食堂排队打饭了。
咏诚早饭吃了一个杠子馍,爹又给他带上一个,临走还给了他五元钱。他是走着回城的,没到东直门就把杠子馍吃完了,在东直门乘车经前门转5路汽车,在陶然亭公园门口下了车。龙咏诚买了入园门票,又上马路对过儿商场把剩余的钱全买了高级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