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她表示出一位公安局长夫人对此事应有的极大义愤来,一只白嫩而丰腴的手不轻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下,“这类事我尤其要管!你放心,那个小流氓明天就会被关进监狱!”仿佛她就是公安局长本人。
方老师注视了她一会儿,平静地回答:“不过,关起他来,只怕不那么容易办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我们振武?”她隔着茶几向方老师俯近的身子,慢慢离开了方老师。
“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我们家振武呢?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同名同姓,一定是冒充!”反射在她大脑皮层的第一个思维讯号,便是一种本能的否定。
“正是他。”方老师的语调依然那么平静,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展放在茶几上,“你认认笔迹吧!他写给那个女学生的恐吓信。”
她抓起信纸,辨认着上面的笔迹。其实,无须辨认,只瞧一眼,她心中便已得出结论,的的确确是儿子的笔迹。她熟悉儿子的笔迹,就像熟悉儿子的语调一样。只有儿子,才会写出满纸像荒草杂生一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