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经理先生。”多比那说着,心里很难过。
这样,许模克就失掉了无意中碰上的保护人;他还以为明天能见到当差,那唯一哀悼邦斯的人呢。第二天一早醒来,德国人看到屋子空荡荡的,更感觉朋友的死对他损失重大。昨天和前天,因为忙着丧葬,周围乱哄哄的,他眼前还有些分心的事。可是一个朋友,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心爱的妻子进了坟墓以后,屋子里那种阴惨的冷静简直可怕,好像要叫你冻成冰似的。可怜虫觉得有股不由自主的力量把他推进邦斯的屋子,但他看了一眼就受不住,赶紧退出来坐在饭厅里。梭伐女人开出早饭来,许模克可一点儿吃不下。
七三、三个穿黑衣服的人
忽然门铃一响,来势相当猛烈,刚蒂南太太和梭伐太太让三个穿黑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初级法庭庭长维丹和他的书记官。第三个是弗莱齐埃,沉着脸,气色更难看了,因为他知道另有一份正式的遗嘱,把他那么大胆地偷来而当作法宝的一份给撤销了,不禁大失所望。
“先生,”庭长声音很柔和地对许模克说,“我们来封存财产……”
许模克好似听到了外国话,吓得呆呆地瞧着三个人。书记官接口道:“我们是根据弗莱齐埃律师的申请而来的,他代表邦斯先生的外甥兼承继人,加缪索·特·玛维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