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般以风雅为人诟病的巴黎人中间,居然有一些自以为穿上军服比便服不知要体面多少,并且认为女人们目光浅陋,只消羽毛高耸的军帽和全副武装,便会给她们一个好印象。
这位第二军团的上尉,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派心满意足的神气,使他红堂堂的皮色和着实肥胖的脸庞显得更光彩。单凭这道靠买卖挣来的财富罩在退休的老板们额上的金光,我们便可猜到他是个巴黎的得意人物,至少也是本区的助理区长之类。所以,像普鲁士人那样鼓得老高的胸脯上,荣誉团的小红丝带是决计少不了的。趾高气扬的坐在车厢的一角,这个佩带勋饰的男子左顾右盼;巴黎的行人往往即在这种情形下遇到一些满面春风的笑脸,其实那副笑脸是为他心中的美人儿的。
爵爷到了美猎街和蒲高涅街中间的一段,在一座大屋子门前停下;那是在附有花园的老屋子空地上新起的,老屋本身并没改动,在去掉了一半的院子底上保持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