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这么办。村社是一回事,这又是一回事。”
“你们要明白,”跟着聂赫留朵夫一起来的管家为了把问题解释得更清楚,含笑说道,“公爵老爷把土地交给你们,要你们出一笔钱,但这笔钱又算作你们的资金,供村社使用。”
但这里的农民不信任聂赫留朵夫,甚至对他抱有敌意。
“这号事我们太明白了,”一个牙齿脱落的老头儿怒气冲冲地说,他说话时没有抬起头来,“这跟银行的那套办法差不多,到时候就得交钱。我们可不愿意这么办,因为我们本来就已经够苦的,再这么一办,我们就倾家荡产了。”
“这一套用不着,我们还是照老规矩办吧。”有几个不满意的、甚至粗鲁的声音说。
临到聂赫留朵夫提出要立一个契约,由他签字,然后大家也得签字时,他们反对得更激烈了。
“签字干什么?我们不签。往常我们怎么干活,以后我们还是怎么干活就是。要来这一套干什么?我们可是什么也不懂的人啊。”
“我们不同意,因为这一套我们弄不惯。以前怎么办,以后也怎么办。只要种子法能取消就好了!”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所谓取消种子法,就是说,照现行规矩,庄稼收成平分,而播种的种子却应由农民出,现在他们要求种子由地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