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染了头黄毛,左耳上挂着个银环,脸上没肉,笑着的时候面皮撑起来,法令纹很深;不笑的时候,两颊的脸皮有点往下挂。
陈绯正对着曹三,和他隔着整张桌子,没坐下去,似笑非笑:“三哥礼数周到,手底下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话一语双关,陈绯绕着桌子往曹三身边一左一右陪坐的两人走去,说:“三哥请我喝酒,他是主我是客,他理应上座,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坐这?”
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曹三的,虽是笑着,语气却冷。
北方对酒桌座次最为讲究,肖策一进门就觉出不对。正对大门的主座是主陪位,主陪左右分别是主宾和副主宾的位置。可曹三带来的那俩人,反客为主了。
“是是是,不懂事!不然前几天也不会跟绯姐没大没小的,一会儿让他们好好给你赔礼道歉。”曹三这回笑眯眯地站起身了,提起陈绯被人下药的事,颇高兴似的,他用脚踹了踹身边俩人,“滚过去。”
陈绯见座位空下来,没动,等曹三来请第二遍,才慢腾腾落座。
“行了,阿策,既然三哥这么有诚意,坐吧。”
肖策陡然被陈绯这么一叫,愣了瞬才坐过去。
曹三看到陈绯进门动作就明白肖策不过是个跟班,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陈绯身上。他叫了服务员来开酒,二两的白酒杯,倒满五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