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星期之前去英国,不是因为公司出事,而是因为方玉珊跳楼。
陆景炎绝口不提,一个字不解释,是不想她知道这件事,怕她内疚。
苏沫现在还能想象到韩若微给她看的方玉珊跳楼照片,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人的形状。
“你知道从十七楼跳下的人什么样吗?就是这样,脑浆流了一地,和血混在一起,医院是用铲子才把尸体从地上铲起来,景炎请了最好的丧葬师,拼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把他母亲的尸体拼完整。”韩若微的语速并不快,声音也不大,不疾不徐。
苏沫一阵干呕,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满口的酸水,死撑着,眼泪才没有流出来。
“很恶心吧?”韩若微平静的笑着:“我也觉得很恶心,可是,她的死是因为谁,若不是你,她还依旧是风光无限的陆家老夫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沫胃里排山倒海,像是要把肠胃都吐出来一般,他瞒着母亲的死,瞒着爷爷死,都是为她。
而她,却因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怀疑他。
陆景炎那晚喝醉,是因为那天是方玉珊的头七,而作为儿子不能光明正大的为母亲设灵堂祭拜,他心中有多痛,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怀疑他。
韩若微把镯子放到她面前:“很奇怪是不是?这是我那天早上在景炎房间捡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苏沫一愣,随即想起来,那天早上,她接到高阳电话,说晴子醒了,她匆匆离去,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