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絮尔说着,走进干爹的卧室,不管别人怎么央求,再也不肯离开;因为那些承继人对自己的行为也觉得有些惭愧了。于絮尔吩咐蒲奚伐女人到老驿站旅馆定下两间房,以后再在镇上找个地方和她同住。她回到房里拿了祈祷用的经文,和本堂神甫、副司祭、萨维尼昂,几乎整夜都在一块儿守灵:她不是祷告,便是哀泣。萨维尼昂等母亲睡下就过来,一声不响的跪在于絮尔身旁,于絮尔对他凄然笑了笑,感谢他这样至诚的来分担她的忧苦。
篷葛朗捧了一个大包裹交给于絮尔,说道:“孩子,你姑丈的一个女承继人,把你所有的更换衣服从五斗柜里拿出来了;因为你的东西要启封以后才能拿,而启封还要等好几天。为了保护你的权益,我把你的卧房也给封了。”
于絮尔迎上去握着他的手,答说:“谢谢你,先生。你再瞧他一眼:不是很像睡熟的样子吗?”
老人的脸色像一朵不久就要枯萎的鲜花,凡是临死没有痛苦的人都是这样的。
法官凑着于絮尔的耳朵问:“他临终没有私下给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只提到一封信……”
“好吧!那一定能找到的,”篷葛朗接着说,“他们要求贴封条,对你倒是很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