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客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看着红烛翁,道:“你骨子里流的果然是疯狂的血。”
红烛翁不觉间将手中拐杖抓得更紧,道:“骨子里若无疯狂的血,岂能充当未来枭雄的盟友?”
这下轮到蓑衣客冷笑道:“难得你还记得他与我们之间是盟友的关系。”
红烛翁道:“记得,当然记得,我怎会不记得?”
蓑衣客突然一把扯下与斗笠连在一起的黑纱,露出一张皱纹遍布,额角还留存着一道不知是何年诞生的惊心伤疤的苍老面容!
黑纱在他的手心,斗笠却还在他的头上。
他知道红烛翁一定也还记得这张脸,记得这道伤疤,但却未必记得这张脸是因何衰老,这道伤疤又是因何留下。
“我曾做过一时的枭雄,那时我的盟友比他的多,比他的强,可当我发现不管做枭雄的时候有多么风光,有多么令人敬畏,最后都只能永久留下暮年的悲怆以及怎么都洗不去的伤疤后,我便幡然醒悟,一直以蓑衣客的名号活到现在。秦一剑的向道之心在我之上,魔性亦然,他未必有醒悟的机会,一旦走上枭雄之途,便不再是一时,很可能是一世!你可知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对我们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