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哪怕是话里有话的交锋,还是挑衅式的宽容,由他做出来,表情都是一样的板着,线条僵死,体态僵硬,不像是意气风发大权在握的国王,只令人觉得是塑好的泥像,被供奉的地方阴暗潮湿,他身上已长出了青苔爬满蚤虫,还会以为是华丽威严的新装。
“与其和我较劲,还不如担心一下您的继承人。”时宜给他递了杯茶,忧心他现在就被气晕过去,后面可就不好推演了。
“王储殿下前两日的伤,想必还没有好吧?听说王储殿下现在日日在王廷中宿醉,和从前判若两人,也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罪孽,触怒神明降下的惩罚,叫他被魑魅缠了身。”
“你怎么知道此事?祝祷日当日,在教廷,你,和那个贱种,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他可是图尔斯的未来!你们……你们在毁灭图尔斯!你们简直……”
“图尔斯的未来若真和谢列文殿下一样,那才是图尔斯人最大的不幸。”时宜寒声。
“与其要质问我做了什么,不如问问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图尔斯城中,近日流传起走失的少女的传言,您深处王廷不闻人间事,或许,还不曾知道?”
时宜一面说,一面小幅度地调整位置角度,国王尚且处在被纷繁涌来的新信息轰炸陈破难转的大脑的阶段,一时竟也不能注意时宜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