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随行的林县原县令周北仓,以为是京察查到了他身上,为求自保,便指认我收受他五万两白银的贿赂。而我...确实收过这个钱,但你俩可知为何陛下知道此事后,并未问责于我?”
“本官身为御史,知法犯法,收受贿赂,陛下为何会网开一面?”
这话说完,庞、杨二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顿了顿,庞奇说道:“当时大人收钱,是卧底行事,事实上已事先告知了陛下?”
徐安却摇头道:“本官确实是卧底行事,收取周北仓的贿赂,只不过是为了取得其信任,并顺势挖出其幕后贪腐的同党。但此事并非直接报呈陛下,而是时任御史中丞的马冀!”
“是马中丞授意我可先收贿赂,潜伏于周北仓身边卧底!此事绝密,除了马冀和孙大夫之外,按理说不该有第三者知晓,包括陛下。微妙的是,在周北仓到案之后,陛下与内阁竟没有就此事传唤于我。这是为何?”
庞奇略微沉思,转瞬就想到了原因:“只有一个原因!陛下也知道此事,三司直属陛下领衔,只对陛下负责。换句话说,三司的真正首脑不是各自的主官,而是陛下!你身赴林县卧底之事,孙大夫和马中丞已经事先向陛下禀告过!”
“说对了。那么同样的道理,你说...孙大夫等人暗查李放通敌案一事,陛下会不会知晓?孙大夫又会不会早已对陛下禀明一切?”